z机智的朱同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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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篇狗血的男A女B(04)

  *abo世界观,男A女B,前期纯爱,后期黑化,傲娇怪的真香之路

  *有删改,完整版见爱发电:z机智的朱同学

  11.

  半夜你发起了烧。

  陈鹤川为此很是不愉,不笑的时候嘴角绷得很紧。

 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,所有得不到、不合他心意的东西,对他来说就只有毁掉的下场,陈公子才不会有那种患得患失的体验。

  可是看你生病,呓语着好像要碎掉的模样,陈鹤川好像也从那苍白的颜色里分享了你的寒战。

  他竟然有些感同身受的冷。

  生病的小beta闷哼出声,脸颊情不自禁地靠近冰凉的泉,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,像小奶猫一样。

  陈鹤川抱着你,手臂缓缓收紧,悄悄叹了口气:“别再生病了。”

  怀中的人渐渐平静,吐出均匀的呼吸。过了好一会儿,陈鹤川才从床上起身,打开衣柜,看向放在最上方的白色箱子。

  他眯眼看了很久,最后还是将箱子拿下来,锁进保险柜。

  第二天是周日,那位传说中和陈鹤川基因匹配度高达95%的omega将要被秘密送到陈家。

  一夜过去,烧退了,但你的脸还是有点蔫蔫的,陈鹤川叫人做了你喜欢吃的早餐,你也没什么胃口。

  早饭之后,你习惯跑到阳台上晒太阳。陈鹤川也在阳台上安安静静地喝咖啡,寂静的黑眼睛蛰伏在朝阳的晨曦里,不说话的时候,那份无处安放的乖戾倒是收敛一些。

  陈鹤川叫你也喝咖啡,虽然咖啡很香,但你不喜欢这种饮品。

  应该说你讨厌一切苦的东西,不过陈鹤川叫你喝,你还是乖乖接过杯子,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抿。

  陈鹤川看着你嘴边湿湿的咖啡渍,那一点棕褐色的印子在他眼里也很有趣,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问:“季秋,为什么每天早上你都要跑到阳台上看太阳?”

  你抿去嘴边的咖啡渍:“以前在山里的时候,我家后面有个山坡,那里可以看到最漂亮的阳光。姐姐和我是村里最小的孩子,我没有同龄的朋友,小的时候也不爱说话,姐姐就天天带我去那里玩。”

  “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  小beta的眼睛流露出回忆的伤感,又有些眷恋。

  对陈鹤川来说,那样贫瘠的童年是他无法想象的,没有父母陪伴成长的他也顺风顺水地长大了。

  咖啡的苦已经是他人生中能够尝到的唯一的苦味。陈鹤川本来就是一个自我的性子,他习惯于直白的,对所有东西唾手可得的生活。

  像这样的人,从不会“屈尊降贵”地了解一个beta敏感的内心,他不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好的,什么是你想要的。

  他的人生从来只有他想要,而没有旁人的想法。

  “我可以帮你找姐姐。”陈鹤川的指骨轻叩着桌面,声音淡淡的,“然后把你姐姐接过来,在这里准备一个房间,这个时间点你可以和姐姐一起待在阳台上。”

  “但你不能把时间都分给她。”他强调了一遍原则性的问题。

  你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惶恐,当然不是为陈鹤川的“大发善心”感动,被困在陈鹤川身边的人有你一个就好了,再把你姐姐带来,这不是害了她嘛。

  你惶恐的是陈鹤川竟然在为你的情绪让步。

  陈鹤川从来是这样的人,他既然先入为主地觉得你是喜欢他的,那么这喜欢,少一点,少一分都会让他的烂脾气发作。

  他用自己的方式斤斤计较着你对他的一切,但很显然,大多数时候陈鹤川都是不满的。

  他看着你不知作何反应的脸,根根分明的眼睫蒙上晨雾中淡淡的金光,他沉默了一会儿,忽地有些烦躁。

  “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
  陈鹤川轻车熟路地找到你的嘴,你熟练地攀着他的肩膀,承受这带着一丝凶狠的吻,直到抱着你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凝固,歪歪地靠在你的肩膀上。

  当你艰难地将陈鹤川扶到床上时,他的脸已经开始涨红,眉间挤出深深的褶皱。

  确认药物已经起反应之后,你起身将那杯陈鹤川喝了一半的咖啡倒进洗手池,随后再次回到房间。

  房间里有一股花香在蔓延,这味道你十分熟悉,以至于在把手链拿下放到床头柜上时,你的后背止不住地沁出冷汗。

  送你离开的车停在院子里,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,也是一个beta,打扮得高挑干练。

  从车上下来的不止是司机,还有一个长相甜美温婉的omega,睁着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。

  你只看了一眼,便在沉默的天光中收回视线。

  咖啡的苦味在嘴里慢慢淡去。

  有关在陈家的一切,从现在开始,都是你需要忘掉的东西。

  送omega进门的是莫英华的保镖,开门的时候他忍不住皱眉,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实在是太浓了。

  保镖转头对着双眼发木的omega说:“进去的时候把抑制贴摘掉,半个小时后莫董会来这里。”

  omega的脸色已经开始变红,额头冒出了细汗,脚也开始发软。

  高阶alpha信息素的味道本就对omega来说很危险,不用说还是匹配度这么高的alpha。

  保镖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应,说完,他便让omega进去,又将房门锁上。

  ……

  陈鹤川醒来时闻到了一股浓郁到腻人的omega信息素,这股陌生的信息素和他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。

  他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,呼吸里带出一股止不住的潮湿热气,血液好像在燃烧,热得他简直想划开自己的皮肤。

  “季秋……季秋……”alpha唤着那个熟悉的名字。

  床上空无一人。

  他勉强睁开眼,视线里是一片血艳空茫的红色,就连眼球也在充血发烫。

  进门的omega无端地生出一些胆怯,撕开抑制贴后,她就无法撑住身体,软软地倒在地上。让她浑身发软的源头就坐在大床上,诡艳的面孔上,黑色的瞳仁紧缩到彷佛是一条竖线。

  发情期的alpha就像野兽一样。

  “季秋……”他的喉咙里不断含糊地发出这两个字的声音。

  床上的alpha显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,神色逐渐变得暴躁和尖锐,信息素更是狂躁无比。

  omega在学校里学过这个。当alpha伴侣陷入发情期的时候,omega先要释放信息素安慰,然后慢慢接近alpha。

  每一步,她都是按照书本上学的东西一丝不苟地完成的。

  可是,在她试图拿手触摸alpha的腺体时,那双充血的眼睛却向她迸发出强烈的憎恨。

  “陈先生。”她哆哆嗦嗦地说,“您、您现在需要我的帮助,”

  alpha忽然安静了下来。

  omega在心里哂笑,果真像书上说的那样,高匹配度的omega不会被alpha拒绝。

  她的脸上慢慢浮起笑意,腮边红晕生霞,继续将手向alpha伸去。

  忽然——

  “滚!”

  alpha声色俱厉地掐住omega脆弱的脖颈,往床头柜上狠狠一甩。

  柔弱的omega被重重地摔在地上,耳边嗡嗡的声音让她无法思考,后脑传来尖锐的痛意。

  陈鹤川根本来不及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omega,那股强烈的灼烧感让他十分饥饿,他必须要迫切地咬住什么东西,必须,必须要……

  砰!

  砰!

  砰!

  “季秋……季秋……”

  陈鹤川先是将衣柜里的东西一扫而空,发现里面并没有自己的小beta之后,快要腻死人的高热让他的咽喉快要发不出声音,沉重的嗬气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,浑似被人割喉放血的、濒死的野兽。

  他终于在火烧的折磨中找到了房间的出口。

  陈鹤川要去找他的beta,可是房间的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。

  受伤的omega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她没有后悔的机会,只有陈鹤川看上她,她们家才有翻身的机会。

  林家已经介入了她家的公司,一旦停止合作,下一秒她就会沦落成穷光蛋。

  尽管害怕,omega还是拖着颤抖的步子向陈鹤川走去,一边走一边说:“陈先生,让我帮帮你吧。”

  她前进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,因为那被不断摔砸的门板上出现了血色的抓痕。

  制造抓痕的主人慢慢地回头,那画面有点像恐怖电影的镜头,血液一滴滴地浸湿地板,陈鹤川的手背青筋凸起,修长的十指血肉模糊,劈裂的指甲剧烈地抖着。

  阴沉暴虐的眼睛牢牢攫住了她。

  “救……命……”

  就是她!

  就是她进来了,季秋才不见的!

 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……

  omega的脖颈被发怒的alpha狠狠地掐着,在濒死的边缘,她终于听见大门被摔开的声音,闭眼昏了过去。

  ……

  陈鹤川在医院接受了为期一周的治疗,那位差点被他掐死的omega回了家,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见林家或者陈家的人。

  他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自己的beta。

  在一片沉默的寂静中,还是路阿姨先开口:“少爷,小秋已经走了……”

  陈鹤川的眼睛机械地转了转:“走了,那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少爷,您就别问了,好好养病要紧。”

  病房里的人眼神躲闪着,没有人敢看他。

  “那个omega,那杯咖啡……”

  他的beta离开了,临走之前还送给他一份大礼。

  原来一直以来,他的beta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。

  他在那部藏在水箱里的手机中清清楚楚地看见你是如何和旁人商量,如何计划着离开他。

  离开他之后呢?

  你会遇见别的alpha,omega还是beta?你会对他们笑吗?你会跟他们拥抱、亲吻……甚至上床吗?

  镜中alpha的面孔不正常的青白病态,黑色的瞳仁深不见底,红色的蛛丝从眼球一直蔓延至发红的眼角。

  陈鹤川眨了眨眼,那阴郁消瘦的面孔忽然变得十分可怕,目光中酝酿着刻骨的怨毒。

  “砰!”

  黑色的手机被重重地砸到镜子上,陈鹤川重重地喘息着,好像下一刻就会因为呼吸衰竭昏死过去。

  蛛网般的裂缝蔓延在镜子上,那张苍白阴郁的面孔被分割成很多片,每一张面孔都在不断地发僵、扭曲,没有血色的、发抖的嘴唇在不断念着一个名字。

  季秋。

  12.

  从模糊而朦胧的旧梦中醒来,你慢吞吞地起床,为自己热了一瓶牛奶。

  躲陈鹤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,迄今为止你已经换了三所房子,这次住在海边,夜晚的时候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涛声。

  今天,涛声中还多了些细微的水声,花了几分钟,你才找到那水声的源头,原来是院子里的一处水龙头没有关紧,可惜了你的花,看样子又要被你养死了。

  你拿毛巾擦拭长椅的水渍,日头下,蓝色的墙壁上映出一道瘦长的人影。

  “莫经理?”

  你捏着手里的毛巾,个子高挑纤细的beta戴着一副几乎要遮掉半张脸的墨镜,涂着鲜艳的红唇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
  “睡得好吗?我特意等到早上再来找你。”

  莫经理十分熟稔自然地坐在长椅上,把行李箱往前一推:“收拾东西,我们搬家。”

  “这回……是什么事?”

  “陈鹤川昨天和林延一起出了车祸。”莫经理长长地叹了口气,将墨镜摘下,两只眼睛又红又肿,一看就是刚刚熬过夜的模样,“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,什么人都往死里搞。”

  她十分烦躁,身为beta在职场中常有这样的时刻,她真的很讨厌这些富二代上司们给她惹的麻烦。

  alpha都是一群没有理智的生物!

  “去国外怎么样?”莫经理的声音慢慢恢复平静,“鹤川少爷那边已经发现补习班的事,这段时间你和姐姐暂时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
  “过一阵子,等鹤川少爷彻底放弃找你之后,我再送你姐姐一起去国外。顺利的话,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搬家。”

  你点点头,莫经理双手抱胸等在外面,巡视着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。

  海边的阳光别样的瑰丽,然而夜晚的海水却在黑暗中蒙上阴翳。

  这回也是在夜晚出行,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人,狭小安静的空间里,任何一点动静都十分明显。

  你的手机不断传来短信的提示音,司机提醒道:“季小姐,您的手机一直在响。”

  车内后视镜照出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,听到司机的提醒,你只是尴尬地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  连续不断的提示音和梦里的场景渐渐重合,使你感到深深的不安。最近你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,梦里有一张阴鸷的面孔,沉寂阴沉的眼睛里藏着一片冻裂的冰原。

  “季秋。”

  季秋季秋季秋季秋季秋季秋……

  噩梦之中红艳到诡异的嘴唇一直无声地念着你的名字,似乎不等到你的回应便绝不罢休。

  没有得到主人的回应,手机的响声更密了,就连司机也察觉到异常,视线频繁地向后瞟。

  天空一片浓黑,路灯微弱,手机屏幕反射出的光照亮一张模糊发白的脸。

  你终于鼓起勇气给手机解锁,屏幕上是一条条重复发送的信息。

  “季秋,我受伤了,你不来看我吗?”

  向上划,手机里有无数条来自这个号码的消息。

  记得第一次收到类似的短信时,你吓得把手机扔了出去,隔天立马换了新的手机卡。

  但是没有用,陈鹤川坚持不懈地往你的新手机号上发消息,被拉黑了一个,还有无数个号码等着你。

  一开始你收到的是一些威胁。

  “你准备逃去哪儿?”

  “季秋,回来,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
  “还是你更想我亲自去找你。你知道骗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?”

  “……为什么不回我消息,你不想见你姐姐了吗?”

  你的名字被他在输入框里咬牙切齿地打了无数遍,恨不得搅碎嚼烂了全都吞进肚子里。

  和他分开得越久,短信的内容越激烈,你也开始重复地做噩梦。

  “你是个骗子。”

  “你背叛了我!”

  “不喜欢我是吧,一直想走是吧。有什么关系,不喜欢就滚啊!滚得越远越好!!!”

  “回来。”

  “回来!”

  “我叫你回来!”

  “我先杀你姐姐,再杀你,我们一起死怎么样?”

  “我不会放过你的,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……”

  昨天的短信是一张照片。

  那是一个金色的项圈,当中刻了“陈鹤川”三个大字。

  他问你:“喜欢吗?”

  “我想看你戴上它哭给我看。”

  被抓住的话,你真的会死的,你确信。

  司机在行驶一小时之后停下来,在监控死角和一辆白色的轿车接头。

  “季小姐,该下车了。”

  你放下手机,脑中陈鹤川的声音渐渐离你远去。

  道路的左边是长堤,拦着一条蜿蜒的江,前几天刚下过雨,水位涨得很高,几乎快要接近护栏。

  你盯着那滔滔的江水看了一会儿,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将手机猛地丢进去。

  另一边,病房。

  发送短信的人正一脸凶煞地盯着手机,脖颈上的青筋突兀地涨起,惨白的灯光中,挂在身上的病号服空荡荡的。

  没有回音。

  ‘我可是受伤了……’

  右眼皮痉挛着跳个不停,陈鹤川的嘴里蔓延出一股腥甜的铁锈味,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,在长久的寂静之后,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晦暗。

  半晌,他像是想到什么,那双阴森冷厉的眼睛忽地一亮,苍白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。

  季秋会接电话的。

  一定会!

  为什么……

  为什么不接电话?

  陈鹤川用力地捏着手机,嘴角的笑意慢慢被更恐怖的表情替代。

  对方的手机关机了。

  他的手松了劲儿,手机滑落在白色的被褥里,陈鹤川的眼珠转了转,视线从白色的墙壁下移,停住的方向赫然倒着一个抖如筛糠的男人。

  他好像才发现病房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,从病床上下来。

  陈鹤川能看见男人眼中他的样子,赤红着双眼,脚步很踉跄,脚踝处还包着厚厚的纱布,手上捏着男人恐惧的源头——带血的、刀尖雪亮的匕首。

  车祸是对外界的说法,不然无法解释林延和陈鹤川为什么在深夜倒在街头。

  而事实却是,陈鹤川昨天差点拿刀子捅死自己的表哥。

  “啊啊啊啊啊!”

  男人在鲜血溢出时克制不住地尖叫,身体痛得蜷缩到一起。

  陈鹤川蹲在地上,猛地将刀插入他的脚踝,狠狠地扭了扭。

  “下一刀插在你的胸口怎么样?”

  “痛吗?我最近有在努力练习怎么挑断人的脚筋。”血滴溅到他苍白的下巴上,平添了几分诡艳,陈鹤川面无表情地施暴,“真是个废物。”

  男人痛得快要晕厥,大颗冷汗坠在下巴上,可他不敢昏过去,忍着剧痛说:“我……说……”

  陈鹤川笑了笑,松开刀柄:“这样就对了嘛。”

  “我只偷听到莫董叫我老婆送她出国。”

  以为出国他就找不到了?陈鹤川的面孔有些扭曲:“去哪个国家?”

  男人惊恐地说:“我、我也不知道……我老婆每次都从天南地北找很多司机,互相之间不认识,每个司机用不同的车和假车牌,只开一段路,在监控死角交接,只有最后一个司机知道真正的目的地……”

  “那就告诉我最后一个司机是谁啊!”陈鹤川大吼道。

  “最后一个司机,是、是季小姐本人。”

  也就是说,选择在哪里生活是你的自由,到达目的地一段时间后,你才会选择联系莫英华的人,这也是你连换了好几座房子,陈鹤川一直扑空的原因。

  很遗憾的是,他已经没有耐心和你玩这些猫鼠游戏了。

  陈鹤川用手帕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,利刃抽出之后,血液更多地溅到他的身上、脚边。

  他低头看了看,冷笑道:“我限你今天之内找到你老婆用来联系季秋的方式,否则就不是一条烂腿了事,恶心的垃圾。”

  ……

  大约三个月后,你寄出在大洋彼岸的第一封跨国信件,回信是一封银行的账单。

  你和莫经理维持着两周一次的交流频率,信息的交换地点在某银行附近的储物柜,除非紧急情况,莫经理才会以其他更快的方式联系你。

  定居的第四个月,你收到了来自莫经理的好消息:你的姐姐准备作为交换生前往你所在的国家,居住地址是在学校附近的一所独栋公寓。

  一个天气尚算晴好的午后,你从蜗居已久的房子出发,准备去往姐姐的住所。

  风拂在脸上的感觉很凉爽,院子的门敞开着,你按照地址找到公寓,再三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,才谨慎地按响门铃。

  门上除了猫眼,上方还有一个闪着红光的摄像头。

  你盯着那闪烁的红光看了一会儿,环顾四周,惊讶地发现这里光是院子就安装了十几个摄像头。

  在你愣神的时候,门开了。

  “姐姐?”

  你扶着门进去,发现房子里面一片漆黑,更没有人回应你。

  咔哒——

  门在你进来之后合了起来,发出机器运作的冰凉的电子音。

  你感到说不出的奇怪,抖着手去开门,发现门竟然无法从里面打开,甚至在你触碰到门把手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。

  “救……”

  灯光骤亮,刺耳的警报声结束后,原本被掩盖的脚步和喘息越来越近。

  你的手在无法克制地发抖,从金属门把手上重重地滑落。

  脚步声毫无征兆地停了。

  一双手从背后搂住你的腰,手的主人紧贴着你的身体,痴痴地笑着。

  “抓住你了。”

  13.

  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打不开这扇门的。”

  昼夜徘徊的声音竟然真实地在你耳边响起。

  -鹤川少爷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。

  -小秋,万一,我说万一你再见到鹤川少爷,千万不要激怒他!

  面前这位千里迢迢来抓人的alpha眼眸乌黑,脸色阴沉晦涩,皮肤透着股病态的苍白,全然不复你记忆中那傲慢冷淡的模样。

  “少爷……先放开我好吗?”

  “哦,放开你。”陈鹤川低头凝视你僵硬的脸,幽幽地说,“放开你不会逃跑吗?”

  “我不会逃跑的,真的。”

  “骗子!”

  陈鹤川说话的声音猛然提高,面上浮出激动的潮红,只一瞬,他又忽然安静下来,自顾自地嘀咕着:“不能相信她……不能相信她,对,对。”

  自语间,那张漂亮的脸阴晴不定,在冷白的灯光下既狰狞又扭曲。

  压抑的情绪像正在疯狂积蓄能量的飓风,随时准备将眼前的一切搅个稀巴烂。

  ……已经完全不正常啊,陈鹤川。

  你的眼睛慌张地乱转,越想,越是害怕。

  你在他面前能够维持冷静的时间很有限,何况现在根本无法思考,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,你掉进了一个疯子专门为你设置的陷阱。

  陈鹤川按住你的肩膀,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你,神态透着股僵劲儿:“你在等谁救你啊。”

  “等我奶奶吗?没用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神态竟流露出淡淡的温柔怜悯,“真是可惜。”

  你下意识紧张地辩解:“我、我没有……”

  “嘘——”陈鹤川摇摇头,大掌钳制着你的细腕,把你往客厅的方向拽,“差点忘了重要的事,进来看看你的新家吧。”

  几乎静止的空间里,入目的摆设灰白没有人气。显然,主人还未正式入住,四处都是空荡荡的。

  柔软的地毯和沙发上四散滚落着药瓶和药片,在整齐干净的公寓里显得十分突兀。

  陈鹤川的脚步随着你的视线定住了。

  瓶身用黑色字体标注着英文:“Olanzapine”,这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之一。

  药瓶的主人在你耳边亲密耳语:“啊,被你发现了……要怎么办才好呢?”

  陈鹤川毫无被人发现自己病症的慌乱和窘迫。

  他没有这种情绪,某种灼热的想法侵蚀过的大脑更加兴奋,他靠近你,慢慢说:“想知道为什么有人监视着,我还能出国吗?”

  那轻柔甜蜜的声音激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寒,爬上你的脊背,过电般地席卷你的身体。

  他轻蔑地笑了笑:“因为我现在完全是个疯子啊…”

  “哇,你在发抖欸!”

  你又闻到了那股甜腻的花香。

  “不…不对,不行!”

  陈鹤川拖着你的手向房间走,你疯狂地尖叫、挣扎,甚至咬他的手臂,却无法阻止那扇离你越来越近的门。

  “我带你去看你的新床啊,很软很暖和的。”

  不要!!!不要!!!

  你每挣扎一分,捏着你手腕的力道越紧,直到你完全失去力气,陈鹤川一个翻身,将你压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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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4.

  今天可能是陈鹤川囚禁你的第9天,也可能是第10天,你不确定。

  用来关你的房间很大,什么都有。房间的主人担心你待得无聊,甚至还搬来一整面墙的热带鱼,如果你愿意,撤掉水缸,摆满你喜欢的花还是绝版的CD都可以。

  除了热带鱼,还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,以及金色的项圈。

  醒来后,你就发现自己身上这个莫名的东西,动一动,项圈下方缀着的细链子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它的存在。

  想要摘掉项圈的心情十分迫切,可是又痛又胀的双手被陈鹤川塞进了厚重的被子,根本抬不起来。

  你睡不着觉,吃不下饭,没有一个人在被危险分子监禁之后还能保持正常的心态。

  心理的恐惧更甚于肉体的折磨,你只感到深深的绝望。

  但陈鹤川有的是办法。

  吃不下饭,陈鹤川就亲自抱着你进食,一勺一勺地喂进你嘴里。全吃下去,他会低头吻你的额头、鼻尖,然后是嘴唇。

  睡觉是更可怕的事,在第一次发现你睁着眼睛不肯闭上时,陈鹤川用黑布将你的眼睛蒙了起来。

  奇怪的是,白天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可怕,可夜晚的时候,蒙住眼睛的黑布却成了你对抗恐惧的武器。

  看不见就是最好的。

  当然,你会因为黑布的存在模糊昼夜,也会有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,以为自己正躺在床上,伸手却摸到浴室冰凉的瓷砖。

  时隔几日,陈鹤川终于出门,在前往精神科医生处接受定期复查后,他去了附近的教堂,在上帝面前做了神圣的祷告。

  教徒齐声合唱赞美诗时,他在悠扬的钢琴声中打开监控的实时画面,确认你的存在。

  三个小时内,他一共二十次打开监控,画面里蒙着黑布的小人在醒来之后听了会儿CD,最后又安静地爬到床上,全程没有向房门的方向走去。

 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,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时,黑布后的眼睛迟钝地眨了眨。

  接下来是脚步声和越来越近的呼吸,模糊的黑影在眼前驻足停留一会儿。

  你忽然被人拢住后背,像抱小孩一样坐在黑影的膝盖上。

  “少爷?”

  陈鹤川拿手指轻轻勾了勾项圈下晃动的牌子,上面刻着一朵半开的栀子花,牌子的背后还悬挂着一颗小铃铛。

  “今天都做了什么?”

  陈鹤川一边问,一边低头亲你的脸。

  “吃饭、睡觉、听歌。”

  “好乖。”陈鹤川敷衍地听着,手不安分地探进去,“那今天有没有想我?”

  “我要听实话。”他又强调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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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你是一个很脆弱的人,几天之前,在陈鹤川问你问题时,你只会哭着说想回家,说讨厌他,说自己一定要出去,出去之后要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。

  你一边哭,一边拒绝陈鹤川的接近,极尽所能,咬、打还有踹,光脚踩在地板上,反反复复地拉那个好像永远都打不开的门。

  后来,他不在房间的时候,你就躲在床底下,可惜一下就被他发现。

  陈鹤川捏着你的脚踝,把你拉出床底,按在地毯上……

  (不过审,删)

  你当然也学聪明了,在陈鹤川面前表现得温顺又听话。

  如此,这个变态才收敛几分。

  (不过审,删)

  第二天,你脸上的黑布被解开了,房门也敞开着,陈鹤川正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。

  你难得的过了一次正常人的生活,陈鹤川主动下厨,给你做了几道小菜,你们在饭桌上用餐。

  那天之后,房间的门默认敞开着,你的活动范围从房间到整个公寓,陈鹤川的病好像不再复发,甚至比从前在陈家时多了几分温柔,与你相处的模式似情侣一般亲昵。

  每个月1号的时候,陈鹤川会出门一趟,今天便是那个时候,他在出门之前亲了亲你的脸,温柔地说:“等我回来。”

  “滴——”的一声,大门敞开了。

  密码是230716,打开之后院子还有一道门,那道门用钥匙打开,但你的手里只有一根铁丝,是从沙发底下偷偷拆下来的。

  为了这个计划,你隐忍等待了许久,现在终于到了逃跑的时机。

  确保陈鹤川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,你才迅速地去按密码,跌跌撞撞地跑出去,因为很害怕,铁丝被你颤抖的手弄掉了好几次。

  你知道莫奶奶的手机号……外面,只要能去外面联系莫奶奶,就算只能拥有短暂的自由,就算会被陈鹤川抓回去,也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。

  当门锁终于被你撬开时,你怀着这样激动的心情推开门。

  这时——迎接你的不是久违的自由,而是陈鹤川冰冷阴沉的脸。

  他问:“小秋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
  你觉得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,姐姐、爸爸和妈妈就站在陈鹤川身后,他们悲伤地看着你,好让人心碎。

  -小秋,为什么不回家?爸爸和妈妈一直在等你。

  -小秋,姐姐找到工作了,搬来和姐姐一起住,姐姐带你去学校玩啊。

  -小秋,怎么了,你为什么要哭啊?

  陈鹤川伸手来拽你,你睁大眼睛,胡乱地摇着头:“不要!……不要!我不要……”

  “你想出去啊。”他的眼睛低垂着,有些异样的空洞,“是不是想逃走,我就知道。”

  “这么想逃走,连我是故意给你看见密码的都发现不了……骗我,你又骗我……”

  陈鹤川喃喃着,当他将门合上时,忽然向你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
  那个从医院里拿来的白色箱子原来一直没有丢掉,而是被陈鹤川带到异国他乡,保存在柜子中。

 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三支药剂,还有细细的针筒,药剂是蓝色的,泛着诡艳的光彩。

  被注入药剂的记忆对你来说十分模糊,晃动的液体被陈鹤川注入你的腺体,身体变得很热很痒,那痒意是从腺体传来的,却不止是腺体,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在跳动,血液似乎在你的身体里不断蒸发、沸腾,灼烧你的皮肤。

  你以为你要死了,可是没有,你活得好好的。

  “肚子……涨……好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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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爱……我爱你。”你迷迷糊糊地说。

  你着凉了,不肯睡觉,陈鹤川没拿黑布蒙你的眼睛,他突然变得温柔至极,拍着你的背,笨拙地哄你,直到你蜷缩在他的怀里昏昏睡去。

  天亮了,有人在你耳边说话。

  “小秋,小秋你醒一醒!是姐姐,姐姐来了!”

  你猛地哆嗦了一下,睁开黏重的眼皮。

  房间里很吵闹,好像有很多人围在你的身边,你看见了莫经理,还有很多穿着制服的人。

  那些眼睛都在看着你,有关切也有惊讶。

  一张美丽温柔的面孔映入眼帘,姐姐…是你的姐姐!

  你感受到温暖的怀抱,终于忍不住,抱着头放声大哭起来:“姐姐,姐姐我生病了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  还有一个人的眼睛也在看你,在你向大门走去时。

  “不要走!季秋!”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喊你的名字,“求求你不要走……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小秋,不要走!我求你不要走——”

  是谁?

  为什么你想不起来了?

  你好像看见一张哭泣惊恐的脸,他在疯狂地朝你的方向跑来。

  “注射镇定剂!”

  直到男人冷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,你眨了眨眼睛,被人扶着,像一只笨拙的企鹅一样摇摇摆摆地向门外走去。

  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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